當天的誤會,當天解釋。
“;你不恨我不理你嗎?”;
“;不恨。”;“;為什么?”;
“;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下午我沒理她,晚上她沒理我,互問互答吧!
夜很深,月色朦朧,蒼穹中只有零散的幾顆星辰。
柳條在路燈的光線下舞蹈,馬路上偶而會駛過一輛汽車。
晚風在有情人的臉龐上一掃而過,帶走了反射在月光下的那一絲睡意。
“;噠,噠,噠……”;腳步聲在死寂的夜里很清脆。
依依突然跑出去很遠,手提包在胳膊邊飛揚了起來。視線在馬路中央停下,擺了一個很漂亮的pose,眨了眨眼皮,呼喚道:“;潘,來我追我啊!”;
“;追上你,有什么好處嗎?”;聽聽她怎么回答。
還沒有開始接話,依依的臉就已經羞透了。她將雙手擺成喇叭的形狀,對著全世界,對著夜空,對著我,大喊道:“;追上了我,我就跟你上課!”;
這丫頭,這是在引誘我嗎?
寂寞的寒流闖進了她的神情之中,由細膩的語言做出了最好的傳達,幾絲長發在她那映著月光閃爍的眼睛里飄揚。無論是她的容顏,還是她的情調,對我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
“;楊曉依,你插翅難飛了。”;我高笑了一聲,快馬加鞭地追了上去。
初中以前的日記全是記在本子上的,這些日記本現在還疊放在一個木箱里,就在我屋子的床下擱著,偶而會拿出來翻一翻。上了職高后,word辦公軟件成為了我的日記本,從此,手打代替了筆桿。
去年大年初十,我整理了一下word文檔里的日記,將我與依依從相識到相知的那段邂逅發表在了我的日志里,用得全是化名,也沒有指出男主是我。
日志名就叫《上邪》,當時我還沒有想過要將這些年的經歷改編成小說,只是隨便寫寫而已,誰會想到以后還會發生那么多感動的故事。結果,一年后的現在,那篇日志卻成為整本小說打下了基礎。
“;依依,我事先沒有告訴你我把我們的故事寫了出來,是想讓你突然地發現,給你一個驚喜的。等了這么長時間,盼了這么長時間,就等下這樣一個驚喜,我變態?”;能不氣嗎?
“;我懶得跟你這種人多搭一句話,我現在看著你就覺得惡心。”;說話真狠。我認為這是我對她的真情表白,可她卻認為我是剝光了她的衣服給別人看。
“;把你qq日志里的那些骯臟東西立馬給我刪光,否則,你TMD別再上老娘的床。”;在肩頭吃力地給了我一拳,我也沒敢避開。
“;這是我們的愛情見證啊?”;我害羞了。
“;理想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挎起包包,扭頭就走。
還算善解人意。
本以為因為她職業的關系,她能夠接受這樣的描述的,沒想到,我錯了。
我的朋友,你能理解我嗎?這件事,郁悶了我有一陣子。
兩三天里,《上邪》日志很快便在我的朋友圈里傳播開了。很多人問我,桃河橋下的事是不是真的?日志里的男主人公是不是我?楊曉依長什么模樣?等等很多你也想知道,卻從來沒有開口向我詢問過的那些問題。
我再三辯解不是真的,根本沒有楊曉依這個人,這個故事是我瞎編的。朋友們說,有些細節,有些刺疼心靈的感動,不親身經歷,天天坐在家里是編不出來的。
我的朋友,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總之,這種事打死也不能承認,我潘譽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才不會嫖妓呢!
這些天,我和同村好友皮八打得火熱,一直在探討《上邪》里主人公的情節,以及對主人公的看法和感悟。連續聊了三天,在確定了他的資深讀者級別后,我便向他承認了這些故事全是真的,但是,為了情節連貫也有一些適合閱讀的改編成分。
皮八也是《三山高校》里的人物,也有自己的個人傳記。
2月25日晚上八點,我正在家里和爸媽商諒給煤礦的領導送禮辦工作的事,突然接到了皮八的電話。
皮八說,他現在找著一個對象叫陳思,是外地的,在洛城一家珠寶店打工,回家過完年今天剛從老家過來。結果,錢包被小偷偷了,身份證,銀行卡全沒了。現在陳思在洛城北山公園那邊漂著,晚飯還沒有吃。他現在人又在太原,根本回不去。
我還感謝他遇到這種事能想到我,我問他,想讓我怎么幫他。皮八說,他先和我借上八百塊讓我先給陳思送過去,讓陳思找個旅店貪住下,等他從太原回來還我錢。
都是一個村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最近又這么交心,輪到你去不去?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可是,身上只有幾十塊,哪去找這么多的錢。
我打電話叫常有理出來,和他借了八百塊,打了個出租去北山尋到了陳思,用我的身份證給她在一家旅店開了房間,一切都安頓后,我把剩下的七百多塊錢交給了陳思才回的家。
完事后,我給皮八呼了電話,交待了陳思的情況。但是,和常有理借錢的事我沒說。
皮八說,謝了,兄弟,回了家我還你錢。掛了電話后,我還挺得意,今天做了一件好事。
年也過完了,該盤算一下來年的事了。
家里人召開了一個御前會議,全票通過了借著姐夫的關系給煤礦領導送禮的議案。
第二天,我約依依出來吃了的飯,和依依說了煤礦上班的事。
依依問我,為什么不在電腦城干了。
我說,給私人打工沒有保障,還是找個單位安定下來的好。
依依鼓勵我要好好工作,努力賺錢。
去年,3月1日。
早晨七點半時天還是黑漆漆的,姐夫便開著他的廣本從礦上殺到到家門口了。
爸爸拿著家里的存折,我背著鋪蓋上了姐夫的車。臨上車時,媽媽千叮萬囑到了煤礦后要好好干,把工資存起來,將來娶老婆如何如何。總之,全是一堆早已重復了成千上萬遍的話。
奶奶凌晨五點就起床了,還給我燒了三張夾肉餅。我問為什么不在昨天晚上燒出來,奶奶說,現成燒的新鮮有味。
算起來,姐姐懷孕七個多月了,我就要當舅舅了。半路上,我與爸爸先在路過的銀行取了五萬塊現金出來,說是如果談不成再存回去也可以。
快到城市邊緣時,姐夫把我和爸爸安排在了馬路邊的一個小飯店,他說要去接領導便先開著車去了。
快到中午時,接來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短須男子,那人自我介紹說叫王川河。還說,這五萬塊他一分錢也不會拿,全是給上面塞的。又說這還是姐夫的關系,正常價都是八萬以上。
比我大不了幾歲啊,這么年輕就當了領導。姐夫說只要給了他錢,工作的事就一定能辦下來。事情都談妥后,爸爸把五萬塊現金塞給了王川河。
飯后,姐夫開著車又向煤礦進軍。
洛城的煤礦都在深山里,光是開車就開了四個小時,如果白天去的話趕天黑能到就不錯了。等到了煤礦,我看到大門外的鐵皮門匾時,我才知道我來的地方叫,瓦山煤礦。
王川河帶我去了辦公樓里的科長辦公室,見了一個矮胖子的科長。矮胖子把我安排在了后勤當會計,包食包宿,只是工資太少了才八百。矮胖子忽悠說,以后會按工齡加薪,而且還給我入著人壽保險。如果今年效益好,年底還會有獎金。
我心想呢,等補回那五萬塊錢就猴年馬月了。
和宿舍里那些受苦受難的同胞熟悉了之后,同胞們才告訴了我真相。那個王川河并不是煤礦的領導,他壓根就不在煤礦上班,但是,矮胖子確實是有實權的科長,而且是王川河的親叔叔。
這個鬼地方打個電話,必須站到辦公樓的樓頂上才會有一格信號,而且打到一半有可能還會突然斷電。
一個月只有四天假期,超過假期還會被扣掉半天工資。只有兩趟單位公交,分別是早晨九點和下午三點。回一趟家往返就要兩天,意思是把假期集中在一個時間段,一個月才能回一次家。
我壁立在樓頂最邊緣的那塊磚頭上,寒風將我的褲管刮得獵獵作響,烈日幾乎要燎掉了我的眉梢。面對著腳下起伏的沃土,面對著眼前巍峨的高山,右手抓著天空,左手擺在腰后,不禁感嘆道:失地還等著我去收復,小日本還等著我去征服。想我如此胸懷壯志的蓋世英雄,難道要在這種荒無人煙的鬼地方窩一輩子嗎?
突然聽到樓下矮胖子指著天上的我,大叱道:“;小潘,你站那么高干嘛,滾回去上班。”;
第六集 河南妹子文麗
去年,3月15日,夜。
蒼穹冥晦,晚風颯颯。
我又回來了這里,桃河橋下,桃河邊。
欣賞著潺潺東去的河水不斷撞擊河岸的節奏,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細數著被星光與月光相交之后濺入眼眸里的落寞,衡量著貪婪的河水在春風的洗禮下漸漸融化的結果。
耳孔里回響的聲音,是千年的合歡生出了新的嫩芽?還是流浪在河底的孤魂傳頌著回家的幻聽?
比起聚會,我更喜歡孤獨。喜歡一個人,站在絕頂,站在風口,站在浪尖,站在世界末日的盡頭,把握著墜崖的重量,平衡著靈魂的飄浮,駕馭著海嘯的力量,倒數著末日的逼近,用最平靜的心態,最安詳的眼神,等待著最愛的女人。
如果等不到她的出現,我能夠保持這樣的姿態,整整地站上一天一夜,因為很久以前,我就做過這樣的蠢事,因為另一個女人。
“;在等依依嗎?”;悅耳而沉穩的問候將我從沉思中喚醒。河南妹子挎著一個英俊而高大的男生,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個男生叫陳旭,聽口音是河南人,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我在姐妹們的宿舍樓下遇到過他等文麗下樓。他沒有我這么幸運,有進入宿舍的特權。
那是一張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坐在電腦前才能被顯示屏的光線雕刻出的憔悴面孔。布滿魚尾紋的眼圈,像月球表面一樣的臉腮。游升了多少級,yy里的錄音有沒有火,空間里發的心情有沒有點擊,這便是他每天都在做的事。他是真正的吃軟飯,真正的被女人養著。
我從沒有和他說過話,也不準備與他打交道,我不是小姐養著的鴨子,我要和這樣的人百分之百的劃清界限。
今天是第一次與他正面相逢,其實,以前有好多次見到他正面的,只是我都躲了過去。
“;哥,好久不見了,想我了嗎?”;河南妹子甜甜地笑著。
我只是淺淺地撕起一個笑臉的邊角,說:“;過年到現在,一個月多了吧!”;
“;聽依依說你到煤礦上班去了,煤礦的工作還好嗎?”;河南妹子關切地問。
我淺淺地點了點頭:“;挺好的。”;
河南妹子津津有味地說:“;今晚,有個包間要mm,我,依依,晨晨全進去了,其中一個矮個頭牽住了依依。突然,一個小伙子跑進去說,這是他兄弟的女人死活不讓矮個頭拉她走。還說他沒有遇到也就算了,只要是他看到了就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兩伙人差點還干起架來。后來,還是雪姐出面應付了那個矮個頭才避免了一場火并。那小伙子也沒有拉依依走,卻給了依依五張紅面的損失,依依也沒收那錢,捂著臉便走了。客人給錢不要,真是開了姐妹們的先例了。”;
在我的引見下見過依依的面貌,而又爭強好斗的只有神棍與少爺了。
“;你的兄弟們還真夠義氣啊!”;河南妹子告訴我這些后,便如膠似漆地依傍在陳旭的身上,向遠處走了去。
3月16日,晨。
天橋下,早市。
這么冷的天鬼才出來擺早市呢,這么多的鬼,腦子進水的人才在大街上撿破爛了。
“;哥,一大清早的,你這是干嘛呢?”;河南妹子很溫柔地一聲問候。
她叫我哥這個聲音,每一次都是那樣的親切,那樣的讓人心情舒暢。
我將白菜葉子上最嫩的部分撕下來裝進了袋子里,接著又彎下腰去拾第二片。手心上沾滿了泥淖,袖子上的絨毛卻一塵不染。好精干的一個小伙!每當聽到別人對我這樣的夸贊時,我都會傻笑好一陣。
“;我剛出來,準備給依依買早點的,順便給那只小豚鼠撿點東西吃。”;張了張嘴,便呼出了一道白氣。
“;對依依的寵物都這么好,更不要說對依依本人嘍!”;我沒有看著她,也不知道她笑得多么燦爛。
“;我通常跟我的老公在自己的出租房住,偶而來一趟宿舍的。昨晚我出臺了,伺候了一個南方的大老板,光小費就給了我兩千。”;說的容易。再說了,告訴我這個干嘛。
我不會過問她們姐妹的這些事,就算她們有人主動提了,我也不會接這個話茬。
“;哥,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吧!妹子請客。”;只聽聽聲音都能感覺出她的誠意。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我在撒謊。
兩個人在同一條街,不同的飯鋪吃飯。同時吃完,同時離開,各自打包了一份,又在巷口撞了頭。
尷尬的面色只會出現在熟人的臉上,我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死人,而河南妹子的臉色有點不高興了。
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吃過了嗎?這句話她并沒有說出來,我也不會給她說出的時機,裝不認識她,一閃而過。
我是養家的男人,不是吃軟飯的鴨子,更不是亂搞男女關系的花花公子,所以我不想和這些姐妹多說話,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云煙,你就成全我一次吧!”;
“;你是怎么進來的?你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人了?”;
“;我又不白睡你。”;說著掏出了兩張毛爺爺。
“;文麗怎么看上了你這么無恥的男人?”;
“;臭表子,你也配罵別人無恥?給老子過來吧!”;
“;救命,救命。”;
我從不打聽她們姐妹里的這些齷齪事,就算平時有人呼喚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我也不會留心。說出來你是不是不會相信,直到今天,我才將河南妹子與她的名字對上號。
我想把當時最真實最原始的狀態與感覺表達出來,所以,今天才讓你知道河南妹子的名字,文麗。
一個小時前,我出去時,依依的臉蛋上掛滿了酣睡的笑容,我不愿意打擾了她的美夢,打了門卡后,我推門的動作都很是輕微。在意外聽到屋里的對白時,卻忘記了把門關上。
文麗前腳跟著我的后腳,悄悄走了進來,恰巧撞上了這一幕。抓賊見臟,捉奸在床,誰也跑不掉。
“;陳旭,你這個渾蛋。”;我一腳踢開了屋門,怒發沖冠地將這個惡棍從床上拽了下去。他摸索了一件衣服堵在身前,連滾帶爬地向屋外逃去。
在魚樂城里誰想上就上,怎么在宿舍里就不行了。依依的雙峰撲進了我的懷里,將潔白的酥背暴露在外,放聲痛哭。
她一直在干這行,我心知肚明,她肚明心知。如果是在魚樂城里,她肯定不會拒絕任何男人的。但是,這樣的行為千萬不能讓愛她,她愛的男人撞上。
“;潘,我好想為你守身如玉。”;這句話就像裝在水閘門上一顆『炸』彈一樣,斗然爆炸。日記100字 www.ecjtubbs.com原創不易,請大佬高抬貴手!
她的哭聲就像在沒有星辰沒有月亮,刮著刺骨寒風的雪夜里守著一座長滿雜草的墳墓,已經哭了三天三夜,集中在最后一夜最后一分鐘里的精華和衰竭一樣的節奏與情調。
不需要任何樂器的伴奏,不需要任何背景的陪襯。這樣凄涼,這樣哀怨,這樣悲切的哭聲經常會讓我感覺到三魂七魄已經脫離出我的身體,只有混在淚水與血水之中的瞳仁才能透視得到的鬼魂。
這樣的哭聲并不是一般的童年,一般的傷害,一兩次的嘗試就能夠修煉得出的韻律。
眼淚由一滴滴連成了一串串,由一串串匯成了一條河。
我用舌尖舔住了淚流的浪尖,從她的山峰開始,經過脖子,下巴,嘴唇……一口一口地向上吸吮而去,末了,就像用吸管吸杯子里最后殘留的幾滴咖啡一樣對著她的眼眶極力地吸了一口。
這些年來的苦難與悲痛轉化而成的眼淚全部都品嘗在了我的舌尖。
我將噙在嘴里的淚水往喉嚨里一咽,立下了誓言:“;我會吸干你眼睛里全部的淚,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因為我而哭泣。
(三山中學時的)班主任白骨精老師說,眼淚的化學成分是酸性的。
“;眼淚是什么味道?”;依依問。
“;甜甜的。”;我說。
隔壁。
文麗的心就像盛在塑料袋里的豆腐腦一樣,像一灘爛泥似的丟在了地板上。淚流像炸了堤的河壩一樣,一泄千里。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的職工宿舍是不允許男人進來的,你居然偷了我的門卡悄悄闖進來,我讓我怎么和姐妹們交待?”;文麗的臉就像晚霞一樣的紅,卻沒有晚霞的光彩。
“;那個姓潘的小子,他不是男人嗎?為什么他就可以有這里的門卡?為什么他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我就不行?”;陳旭還挺有理。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身邊的姐妹只要是見過面的你都會起色心,你讓我在姐妹中的臉往哪里擱啊!就這樣你還不滿足?昨天,你跟我要了兩百塊錢說是要買游戲點卡,今天居然拿這錢去干這種勾當。別的男人玩了我給我的錢,就是為了讓我的男人去玩別的女人嗎?這樣的錢你就真花得出去嗎?”;文麗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這樣的告白,無論是從哪一個女人嘴里說出來,都能讓聽眾激情澎湃,熱血沸騰啊!
他們這個圈子里的男女關系有點離譜啊!
“;你這種女人也配要臉?我根本就看不起你。”;我的老天,陳旭反而看不起文麗了。
“;陳旭,我的男人。我們在一起兩年了,兩年來,你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用我的,我對你說過一個不字嗎?一夜挨一夜,一次又一次,你知道我的心身承受著多么大的痛苦嗎?你在花我的錢時又是那樣的理直氣壯,那樣的理所當然。你有沒有看到過,我被其他的男人凌辱時的樣子?老公,我可是你的老婆啊?”;文麗的面容是那樣的清純,如今哭得面皮都扭曲了。
“;我警告你,說話溫柔一點。”;陳旭的心理防線仿佛承受不了這么大的打擊。
“;老公,老婆跑流氓回來了,陪另一個男人在賓館睡了一晚,給了我兩千,老婆回來交帳了。”;文麗含著眼淚,微笑著擺出了一疊紙鈔。
“;你這個臭表子,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快給老子住嘴。”;陳旭的眼珠子都紅了。
“;不,不,不,我要說,我就是要說。”;文麗將那疊錢沖著他的臉甩了上去,“;陳旭,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
“;啪--------”;通天徹地的一個響。
“;你敢打我?我養著你,又讓你睡著,你居然還打我?”;極大的委屈。
“;你這個賤人,下三濫,不知廉恥的東西,你真TMD以為我喜歡你嗎?當初我和你搞對象,就是想利用你給老子賺錢的。老子現在就告訴你,如果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發生關系的,甚至有些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多笑了一下,都會不高興。”;挨一巴掌換來這樣的一個回答也值了。
“;你答應過我,明年你會娶我的?”;文麗你醒醒吧!
“;就算老子再沒本事,再不是東西,也不會下賤到娶你這個妓女回家。老子請客吃飯去了,晚上繼續給老子去賺錢,不然,我把你當小姐的事,告訴你那個駝了背的老爸,讓你這輩子都不敢回家。”;陳旭穿起衣褲,從地上摸了五六張紅面,臨甩門出走時又來了一句:“;除了我要你,你再也找不下男人了。”;
“;我們這些女人怎么這么命苦啊!我好想死!”;文麗扒到床上痛不欲聲。
我與依依走了進來,依偎在床邊。
然后,我們便走進了文麗的故事。
(自傳篇)
我叫文麗,今年19歲。我的家在河南省信陽市最偏僻的一個農村里,祖祖輩輩的農民家庭。
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便和爸爸離了婚,跟一個有錢的男人跑掉了。
從些以后,我便與爸爸相依為命。
初中沒畢業我就和其他姐妹一樣到省城里打工,我們打工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養家,簡單點說就是為了能夠吃飽肚子。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飯店當服務員。
第一天上班,第一次看到包間那桌客人的賬單時,我傻眼了。我記得相當清楚,五個人,十道菜,主食若干,285塊。
想想我上小學時,爸爸為了給我湊齊150塊錢的學費,沿著鐵道拾撿因為火車晃蕩而撒下的零零星星的煤渣子的情景,我的內心很是波動。一里地能撿一面袋,推到城里的飯店,一面袋只能賣到八塊錢。
爸爸的膝蓋要在鐵道邊的碎石上一路跪下去,跪上三十多里路,才能換來有錢人這一頓普通普通的晚飯啊!
285塊,在這家飯店只能算是消費得比較少的一桌,而且,還有幾道菜只是簡單地被夾過幾口而已。
我特別注意到了一個客人剩在餐盤上的兩塊炸糕。逢年過節,我們家總會蒸很多的年糕,因為我們這里盛產江米。我最喜歡吃炸糕了,可是,爸爸總是說不上理由的不炸給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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